徒留我在天边

攻众号:一瞌
一只大清新诗人、摄影师

请北京妇产医院真实的爆炸。一星期前微信晚上十点掐点抢的专家号,今天带着母亲就诊,帝都对于外地没有医保卡的恶意扑面而来,排队建一张京医通花了整整一个小时。

专家号规定的时间早已过去半小时,我非常焦急,怕错过就诊。还好赶上了。妇科门诊“男士止步”,母亲一个人拎着包,手上捏着乱糟糟的单子。北京的天已经很热了,她穿着厚外套显得异常臃肿,她说北京农村的一大早可冷多了。农务繁忙她甚至没有时间理发,蓬乱。

我看着她在科室里有些茫然地左顾右盼,面带倦容。医院里我利索的跑来跑去,她则拎着包一会便说要去一边坐坐。

她以前不是这样的,小时候我生过一场乌龙的大病,她毅然把我从安徽山沟沟带到北京市中心,我记得她像个女斗士,起得很早,拉着我在北京各大医院奔走,包里整齐地装着零食和化验单,她精力旺盛,拿到单子可以很快读懂,我一边吃一边跟着便是。

猛然,我意识到变了,全变了,母亲真的老了。只是十几年的光阴,时光便洗牌戏弄凡人。有些哽咽我透过玻璃窗打电话嘱咐她跟大夫解释清楚自己的情况。我说顿了一会她就把电话挂了,她开始经常在我想说下句话之前就先挂了电话。

还好,医生说没啥大问题。

这几年我时常担心他们老去的速度超过我成长的速度;我非常害怕我不能像他们当年那么厉害地守护我。我是个多么惜命的人啊,而我对于目前仍旧没法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而常常陷入无尽的自责,因为这种命运的无力和不能抵消而恼羞成怒。

现在微信可以支付医药费,服务号可以挂号,我小时候这些都没有,但母亲还是女超人。
2017.4.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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